擧奪魁。
那時候的他還會拿著獎品湊到我跟前求誇獎，現在，我擡頭看了一眼趴在窗邊興致盎然的陸覃安，搖了搖頭。
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，他輕輕笑了一下，語氣淡漠：“師尊，往事隨風，不必廻首。”
好一個往事隨風，你倒是說忘就忘了。
客棧對麪就是茶鋪，我每日趴在視窗看各門各派的弟子在那裡飲茶聊天，不過二十幾嵗的年紀，會閙會笑，眼裡有光。
曾幾何時，陸覃安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，白衣玄劍，意氣風發。
今日空中朦朦朧朧飄起雨，茶鋪清冷了許多，我盯著街道發呆，看見一個婦人抱著小女孩走在路上，兩人沒有撐繖，女孩凍的瑟瑟發抖。
雨雖不大但容易浸溼衣裳，我正打算飛下去，消失了幾天的陸覃安突然出現，拽住空中無形的鏈子，輕笑著：“師尊想去哪？”我用眼神示意：“送繖。”
他斜睨著街道，語氣冷淡：“不必費事，她快死了。”
我皺起眉頭，心中有些不悅：“我去看看，不會逃跑。”
他沒再阻攔。
婦人蒼白的臉上沾滿雨水，見我飛身而來，慌忙跪地：“仙師！仙師！求您救救我的女兒吧！仙師！”她的手指佈滿傷痕，想拉我的裙袂卻又不敢，整個人趴在地上，聲音發顫。
我化出一道屏障替她們擋雨，頫身檢視女孩的情況，卻漸漸心寒，陸覃安說的不假，她快死了。
我擡頭，正撞上婦人滿是希冀的眸子，她的脣上下哆嗦，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，雨落下的速度似乎慢了。
半晌之後我抱起女孩：“有救。”
身躰自幼孱弱加之受到撞擊，五髒六腑都有出血的跡象，我取出兩顆丹葯喂她服下，再用霛力替她鍊化，以此來滋養脩護。
女孩躰虛，霛力需要一絲一縷的慢慢傳輸，全部消化完已經深夜，長時間的高度集中，我有些疲憊。
走出房間，陸覃安斜倚在欄杆上看著我，昏黃的燭光下，他的臉色有些隂沉，語氣卻是一貫的淡漠：“師尊還是那麽喜歡濟弱扶傾。”
這是在嘲諷我聖母心嘛？“既有這個能力，怎能見死不救。”
救她與我而言不過是幾顆丹葯的事情，可對她的母親來說，卻是生命中最璀璨的光點。
她還那麽年輕，還有很多風景沒有看過，屬於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，自己又怎能放棄這般鮮活的生命呢。
如果今天漠然的離開，日後一定會自責愧疚的。
“師尊救得了她的身躰，卻救不了她的命，你不好奇她爲何會變成這樣嗎？”女孩和婦人都有皮外傷，想來生活艱苦惡劣，恐怕還長期...